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禾花雀要被吃灭绝了怎么办?挺急的,在线等

朱雷 鸟生 2020-08-27

自然爱好者圈子里这几天疯转了一条很令人震惊的消息。

珠三角地区的著名食物——禾花雀,被生生吃成了极危物种,再往前一步就是灭绝了。

禾花雀主题海报,同时也是本文封面图片。香港观鸟会制作。

最近因此涌现出许多关于禾花雀保护的推文。很明显这是好事儿,不过似乎还是新闻稿以及煽情文居多,不少朋友很关心的一些问题,文章中都是一笔带过,或者“默认大家都知道”。

但其实不少问题大家并不知道,还有私信来问我的。

“今天看了好几篇禾花雀的文章,有个问题请教下,‘极危’这个概念有没有法律意义?吃禾花雀到底违法不违法,国家不管么?”

“请问下禾花雀的另一个名字,就是黄胸什么……那个字怎么读?它是不是麻雀的一种?市面上卖的、我们吃的难道不是养殖的么?”


因此,我决定写一篇详细的图文,尽量全面地解释一下什么是禾花雀、为什么倒霉的是禾花雀,以及作为普通民众的我们应该怎么拯救它。本文包括下面这些您可能会想知道的问题:

➤ 禾花雀是啥?跟麻雀有什么关系?禾花雀以前多到什么程度? 

➤ 极危物种是什么概念? 

➤ 禾花雀现在到底少到什么程度?这种鸟目前的分布仍然是横跨亚欧大陆,为什么把它定为极危?

➤ 禾花雀为啥会被吃?吃禾花雀壮阳是中医说的么?禾花雀能养殖么?如果是野鸟,法律为什么不管?

➤ 禾花雀在欧洲的种群数量也在下降,也是被中国人吃的?是否只有中国人吃禾花雀?

➤ 保护禾花雀,我们普通民众能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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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议禾花雀

禾花雀,大名(在正式中文学术文献中使用的名字)黄胸鹀(wú),学名Emberiza aureola

禾花雀是它在南方的民间名字。在北方鸟市,它也被称为“黄胆”。

下文皆以“黄胸鹀”这个中文正式名称取代禾花雀。

黄胸鹀在分类上属于雀形目鹀科,而麻雀属于雀形目雀科,它俩虽然体型、大小差不多(体长都是14~15厘米),但并不算特别近的亲戚。

鹀科除了黄胸鹀之外还有一大堆其他的鸟,国内有近四十种,都叫“XX鹀”。黄胸鹀是鹀科里羽色最鲜艳最漂亮的鹀之一。

禾花雀(黄胸鹀)雄鸟。孫鋒 林摄,原图地址:goo.gl/L4zEER,共享协议:CC BY-SA 2.0


禾花雀(黄胸鹀)雌鸟。Sham Edmond摄,原图地址:goo.gl/8dXq1u,共享协议:CC BY 2.0

黄胸鹀的分布十分广泛,真真正正地横跨了整个欧亚大陆北部——东至勘察加半岛(这地方是俄罗斯的东端,再往东不远就是阿拉斯加了),西至北欧的芬兰一带,南至中国的东北和西北,以及哈萨克斯坦和日本都是黄胸鹀的繁殖地。

冬季,这些在北方繁殖的小不点儿们会飞行数千公里,途径中国,来到东南亚、尼泊尔以及中国南方(主要是两广地区)越冬。

不同于其他很多林鸟,黄胸鹀是一种喜欢湿地、草地与田地的小雀雀。

黄胸鹀喜欢这样的栖息地。Sergey Yeliseev摄,原图地址:goo.gl/CLLTrD,共享协议:CC BY-NC-ND 2.0


黄胸鹀的繁殖季是6月~7月,每年这个时候,它们会在湿地附近茂盛的草丛和灌丛下的地面筑巢。黄胸鹀的巢是十分精巧的碗状编织巢,外层是干草,内层则有柔软的兽毛和羽毛。4~5只雏鸟会挤在这个临时的家里面,直到孵化两周后出巢。

每到春秋迁徙季节,黄胸鹀都会集群开始漫长的旅途。它们在迁徙的路上也会选择湿地附近的草地、苇丛和田地(特别是稻田)休息。这些可爱的小雀雀会在整个非繁殖期(包括迁徙季及冬季)都保持着集群的状态,一群鸟可以有这么多——

赵正阶先生主编的《中国鸟类志》(2001年出版)中,对黄胸鹀集群的描述。

在黄胸鹀的几个重要迁徙过境地点,比如北戴河,二十年前的迁徙季中几千只的集群并不罕见,广州附近甚至还有上万只黄胸鹀集体过境的盛况;十几年前我开始观鸟时,黄胸鹀的数量已经在减少,不过我仍然在北戴河见过一百多只的过境群体。

然而,这些看似庞大的数字,如今都已经成为了历史。

2

关于濒危等级的那些事儿

有这么一个机构,他们的工作是在全球范围内评估尽可能多的物种的生存状况,对每个物种的濒危程度给出一个等级,关键是,他们的物种濒危等级名录是每年都更新的。

是不是很给力、很有参考价值?

这个给力的机构,叫做世界自然保护联盟(International Union for Conservation of Nature, 简称IUCN)他们的物种受胁等级名录,叫全球濒危物种红色名录(The IUCN Red List of Threatened Species),这份名录是目前全球覆盖范围最广、最受认可的物种生存状况评估数据。

这份名录里,物种的受胁程度被分为若干级,具体参照下面我总结的图。比如像麻雀这种,分布广还常见,种群数量波动也正常的,就是最低级别无危(LC);级别最高的当然就是绝灭和野外绝灭了,野外绝灭再往下一级,也就是野外种群存在情况下的最高濒危级别,就是极危(CR)

IUCN的红色名录等级示意,朱雷制图

如图所示,极危和无危之间还有若干级别,比如极危再往下一级是濒危(EN),大熊猫以前就是这个级别,不过近年来保育工作还算成功,所以IUCN的红色名录近两年把大熊猫降级了,从濒危下调到了易危(VU),这是个挺正能量的结果。

所以极危这个级别,是最应当受到关注的,因为它离灭绝最近,近到可能在短短几年内,一个物种就彻底变成冷冰冰的标本和印在书上的名字了。

黄胸鹀现在就在这个级别。

3

禾花雀的“升级”之路

IUCN物种生存委员会在评定每个物种的受胁程度时,通常会参考多项标准。具体的评定标准可以前往IUCN红色名录的官网查看,或者参考鸟生早些时候的推文(链接见文末)。

简单地说,IUCN评定一个物种的生存(受胁)状况,主要依据的是:该物种的种群数量以及种群数量的波动、分布区面积以及栖息地质量。当这些数据符合某个受胁等级的一个或几个指标时,该物种即被调整到相应的等级。

比如,上世纪八十年代,鸟类学者刘荫增先生在陕西发现了7只朱鹮。

当时朱鹮在全球范围内已经多年没有记录,全部种群数量就是这7只,符合ICUN“极危”的评定标准之一:某物种性成熟个体数量少于250只。所以朱鹮当时毫无悬念地成为“极危”物种。经过若干年的高强度保育,现在朱鹮的数量已经恢复到了几千只,所以朱鹮在2000年被下调一级至“濒危”。

黄胸鹀就没这么幸运了。

黄胸鹀分布这么广泛,种群数量自然是远远多于250只的。当年鼎盛时期,随便一小群迁徙的黄胸鹀的数量就比这个多。

不过,IUCN的受胁等级评估不只看种群数量,还看趋势。

在IUCN红色名录的黄胸鹀那页里,有这么一句话:

“This species has been uplisted to Critically Endangered because of indications that the overall rate of population decline is even greater than previously thought, and may have become extremely rapid during the past three generations (11 years).”


意思是说,黄胸鹀被升级成极危(CR),是因为它的全球种群数量下降速度太快了,特别是最近十几年,下降得越来越快。

这种下降趋势是从上世纪90年代初开始的。


极危和灭绝,只差一线。


在广袤的西伯利亚,黄胸鹀曾经是最常见的繁殖鸟之一。然而近年来它在大部分繁殖地都越来越少,甚至在某些地区彻底消失。在俄罗斯的欧洲一侧(这里的鸟类统计数据相对完整),黄胸鹀的种群数量在2000年到2012年里下降了95%~99%;黄胸鹀在欧亚大陆繁殖区的西端是芬兰,然而这里在2009年之后再也没有记录到这种漂亮的小黄鸟。

哈萨克斯坦曾经是黄胸鹀的重要繁殖地,然而近二十年来黄胸鹀的繁殖区在这里往北收缩了300公里(哈萨克斯坦北边是俄罗斯)。现在哈萨克斯坦的黄胸鹀繁殖地仅剩北部靠近边境的几块区域。

贝加尔湖以东一直到勘察加半岛,以及蒙古和日本的黄胸鹀繁殖地也监测到了不同程度的数量下降,但是由于这一区域面积太大,严重缺乏调查数据,所以这部分的种群数量以及相关的趋势只能依赖于几个重要巢区、保护区的测算。近十几年来,模型显示这里黄胸鹀的种群数量下降了50%~80%。

繁殖地的黄胸鹀越来越难找了。57Andrew摄,原图地址:goo.gl/VXUZWs,共享协议:CC BY-NC-ND 2.0

在黄胸鹀的几个主要越冬地,比如柬埔寨、尼泊尔、孟加拉等东南亚和南亚国家,它的数量也有了显著下降,从“广泛分布的常见冬候鸟,常集大群活动”变成了“零散分布、罕见、多个局部地区已经多年未记录”。

综合了欧洲和亚洲多个地区(主要是繁殖地)数据的模型显示全球黄胸鹀的数量在最近11年(相当于黄胸鹀的三个世代)里已经下降了超过80%。符合IUCN极危级别标准下的第二项:过去(或未来)10年或三世代内,种群数量下降(或被预测即将下降)80%,导致下降的因素不明,或不可被终止,或不可逆。

所以,黄胸鹀就被升级了。

顺便再来看看最近二十年内黄胸鹀的濒危等级变化:

黄胸鹀的濒危级别调整记录,一路狂升,2017年12月已经正式从濒危(EN)再次升级成极危(CR),截图自IUCN红色名录黄胸鹀信息页。

很难想象,一种在二十年前还跟麻雀一个等级(LC)的鸟,能在短短十几年内连跨四个等级,半只脚踏入灭绝的深渊。

4

吃、吃、吃

有不少因素导致了黄胸鹀濒临灭绝,比如繁殖地被开发、烧荒,比如农田大量使用化肥、农药等等,但是这并不能解释那么多以湿地、水田为栖息地鸟类里,唯独黄胸鹀的数量“跳水”得这么厉害。

现在这个最重要的原因已经浮出水面,就是吃,或者说,是炒作。

黄胸鹀一直算是珠三角地区(包括香港)的传统食物,跟当地其他传统食物比,并没有什么明显的区别。

然而,上世纪90年代前后,有人开始传播黄胸鹀能“补肾壮阳”、是“天上人参”的“理论”。我并没有查到黄胸鹀(禾花雀)是被正经描述过的中药。黄胸鹀能壮阳的理论是短时间大量传播的,应该是当时有人在借助中医概念炒作。

炒股的朋友都知道,哪只股一旦开始“讲故事、炒概念”,通常会导致股价飞涨,无数人一拥而上,参考四月份的雄安概念。而类似的故事讲到黄胸鹀身上,就意味着无数的黄胸鹀被抓、被吃;黄胸鹀的身价也会随之飞涨,从几块钱一只、论串卖到几十乃至上百元一只。这也意味着在暴利的驱动下,有更多的人参与到捕捉、贩卖中。

而所有餐桌上的黄胸鹀,1只养殖的个体都没有,100%来自野外捕捉。

大群的黄胸鹀在哪里能找到?在笼子里!来自inmediahk,©Huang Qiusheng,原图地址:goo.gl/rrwmKJ,共享协议:CC BY-NC 2.0

1992年~1997年,佛山三水每年都会举办一次禾花雀美食节,根据参与“美食节”的游客量估计,至少有几十万到上百万只黄胸鹀在“美食节”中被吃掉。虽然这个美食节在1997年被禁,但黑市上黄胸鹀的贩卖仍然屡禁不止,反而价钱越来越高:2000年以后,仅三水一个黑市每天就有约1万只黄胸鹀被贩卖。被查获的非法捕捉、运输的黄胸鹀的数量基本都是以几千只到上万只/次为单位计算的。

20年前在香港贩卖的黄胸鹀串。来自inmediahk,©Simba Chan,原图地址:goo.gl/oaBTrZ,共享协议:CC BY-NC 2.0


黄胸鹀的数量虽然多,也经不起这么抓。当广东的黄胸鹀已经越来越少时,捕杀者的黑手伸向了黄胸鹀过境比较集中的其他省市,比如江浙沪地区,再比如更远的渤海湾。2001年,超过10万只黄胸鹀在从天津开往广东的火车上被查获,数量令人震惊。

现在剩下的黄胸鹀还有另一个10万只么?我也不知道。

黄胸鹀悲剧了,黄胸鹀的亲戚——小鹀、栗鹀和灰头鹀之类的也跟着遭殃。特别是近几年,大数量的黄胸鹀已经基本抓不到了,于是其他鹀也被拿到黑市上充数。

不止中国人在吃黄胸鹀。在尼泊尔和柬埔寨,黄胸鹀也都是传统食物,然而这些地区并没有中国人NB的炒作能力,以及中国这样庞大而猖獗的黑市贸易链和消费市场。所以,主要问题还是出在中国。

5

为何是吃出来的悲剧?

其实,刚才也提到了,黄胸鹀的主要越冬区并不是广东,而是东南亚。那么,为什么仅仅一个珠三角地区能把全球的黄胸鹀种群吃到这种程度?

这事儿需要回到黄胸鹀的分布和迁徙路线上分析。先看下面这张分布图。

黄胸鹀分布区示意图,朱雷改绘,两个红色箭头是大致迁徙路线。底图截屏自IUCN官网,黄胸鹀页面,原地址:goo.gl/zjrZpJ

首先,通过这张分布图,我们可以看到黄胸鹀巨大的繁殖区(几乎覆盖整个欧亚大陆北部的黄色部分,然而芬兰已经被划掉了)和相对比较小的越冬区(东南亚、尼泊尔和一点点中国南方的浅黄色区域)。

显然,无论是亚洲的种群还是欧洲的种群都要迁徙到东南亚和南亚北部(尼泊尔)越冬,那么,它们是沿着怎样的路线迁徙到越冬地的呢?

黄胸鹀不喜欢山地和高原,因此在过境时会绕开青藏高原,以及新疆和云南的高山地区(我在地图上用黑线把青藏高原隔开了,黑线右侧才是黄胸鹀的过境区域)。实际上在国内中部和东部的大部分中低海拔区域都有黄胸鹀的迁徙过境记录,而更为集中的大群迁徙记录则在东部:从渤海湾到东南沿海,也就是地图上红线右侧窄窄的沿海区域,已用红色箭头标出

那么黄胸鹀在欧洲东部和亚洲西部(比如哈萨克斯坦)繁殖的种群,是如何迁徙到越冬区的呢?看着世界地图,我替它们想到的方案是直接往南路过土耳其、阿拉伯半岛和巴基斯坦,最终到达尼泊尔,看上去挺不错的。

然而,黄胸鹀在土耳其、阿拉伯半岛和巴基斯坦都是罕见迷鸟(我在地图上分别打了问号)。特别是成为这种假想方案最重要走廊的巴基斯坦,全国竟然仅有两笔黄胸鹀的记录,这显然意味着我的YY并不靠谱。根据目前中亚和蒙古迁徙季的黄胸鹀的记录情况,西部的大部分黄胸鹀应该还是先向东南迁徙,经过蒙古,然后从中国过境,通过中国南方到达东南亚。

这样看来,全球绝大多数黄胸鹀,无论是东部种群还是西部种群,迁徙时都会经过中国东部或者中部,再经过广东、广西,最终向南(再往西就有云贵高原挡着了),进入东南亚。

这种情况下,在广东有这么多人吃黄胸鹀,还有这么多人在两广地区抓黄胸鹀,再加上江浙沪和渤海湾这条最集中的迁徙路线上的捕杀,你猜后果会怎么样?

不用猜了,黄胸鹀的现状就能告诉你一切。

香港已经全面禁止黄胸鹀的贩卖,民众也开始参与到黄胸鹀的保护和相关宣传中。广东加油哦!来自inmediahk,©HKBWS(香港观鸟会),原图地址:goo.gl/pMaowC,共享协议:CC BY-NC 2.0

6

黑暗中的黎明

黄胸鹀是极危了,没错儿。但是很遗憾,对捕捉、贩卖黄胸鹀的犯罪者,并不能根据IUCN的濒危级别来量刑,因为这个级别并没有被中国法律认可。

在中国近三十年来一次都没更新过的《国家重点保护野生动物名录》中,黄胸鹀仅仅是“三有”保护动物,既不是国家一级,也不是国家二级。

什么是“三有”动物呢?根据2016年的新版野生动物保护法,“三有”动物是指“国家保护的有重要生态、科学、社会价值的野生动物”,像麻雀、喜鹊啥的,都是“三有”动物,黄胸鹀也是。

国家几乎没有保护资源是专门给“三有”动物配置的,就连非法捕捉贩卖的处罚,也远不如国家一、二级保护动物。想把黄胸鹀提升成国家重点保护?很难。数量远比黄胸鹀少而且濒危程度更高的江豚和斑鳖“升级”已经呼吁了很多很多年了,保护级别仍然没动过,更别提黄胸鹀了。

划重点:抓“三有”动物也是违法的,只不过罚得远没有抓国家一、二级保护动物重,但一旦捕捉数量巨大,也会重罚。

希望若干年后,我们还能在野外观赏到这幅画里的各种鹀。By BiodiversityHeritage Library,原图地址:goo.gl/DCST3u,共享协议:CC BY 2.0


幸运的是,黄胸鹀的保护仍然能看到希望。

这个希望,一方面来自于诸君日益提高的判断力和科学思维(别听什么壮阳就一拥而上);另一方面,既然国家级重点保护名录指望不上,希望广东地方政府能够在此时站出来有所行动,至少通过省市一级的行政力量把黄胸鹀保护重视起来,对参与黄胸鹀商业链之人查得更严、罚得更重。

对于斑鳖、信天翁之类个儿大繁殖且节奏慢的动物来说,90%的种群数量跌下去再涨回来需要无数的资源和时间投入,是不是能恢复回来也不一定;但是黄胸鹀作为仍然有一定种群数量基础的小型雀类,繁殖节奏可是很快的(一年一窝,一窝4~5个宝宝)。这就意味着,一旦最大的威胁因素解除或者缓和了,它的种群数量甚至可以怎么下去,就怎么上来。

这个过程对于炒过股的朋友可能更好理解——当年48块钱的庞然大物中石油跌下去以后即使国家队在拼命地拉,也再没涨回去;而特力A这类中小盘股,则可以在短短半个月内跌掉60%以上然后再连续九个涨停拉回原价。

当然,对于股票来说,需要有主力资金介入才能玩出这种走势。而对黄胸鹀,也就是禾花雀而言,诸位就是能够缓和致危因素并改变它命运的“主力”!

如何帮助禾花雀


黄胸鹀缺种群数量的调查数据,非常缺。诸位观鸟爱好者如果在野外看到黄胸鹀,请将具体信息发到中国观鸟记录中心或者eBird(全球观鸟记录平台);

无论以前吃没吃过禾花雀,今后都不要吃了,同时劝亲朋好友也不要吃了。硬生生把一个物种吃到灭绝这种事儿,相信没有谁愿意亲身经历一下。更何况禾花雀所谓壮阳之效完全是炒作出来的;

如果发现贩卖黄胸鹀或者在黄胸鹀的栖息地捕鸟的,请举报(当然,在别的地方私自捕鸟也是违法的)。一次没反应就多举报几次。注意保证自身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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鸟生于2017年6月16日推送,点击题目阅读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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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n, S. (2004). Yellow-breasted Bunting Emberiza aureola. Birding ASIA, 1, 16-17.


IUCN. 2017. The IUCN Red List of Threatened Species. Version 2017-3. Available at: www.iucnredlist.org. (Accessed: 7 December 2017).


Inskipp, C.; Baral, H. S. 2011. Potential impacts of agriculture on Nepal birds. Our Nature 8: 270-312.


Kamp, J., et al. (2015). Global population collapse in a superabundant migratory bird and illegal trapping in China. Conservation Biology, 29(6), 1684-1694.


赵正阶. (2001). 中国鸟类志. 吉林科学技术出版社.



图文:朱雷(红嘴蓝鹊)

编辑:【小母鸟】鹰之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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